第(2/3)页 他小时候就是在赵家村马棚里练功的,赵家村也不富裕,跟这边差不多… 故而,他对这里的小孩子有着别样的共情。 哪怕只是很短暂的教授他们,赵云也是不遗余力,将基本枪法中的“拦、拿、扎”很细致的比划出来。 终于,趁着赵云喝水的功夫,有一位母亲壮着胆子去问赵云,“壮士,你武艺这么高强,能不能把我儿带走,让他在你身边学艺…平素里,为你端茶倒水,跑前跑后也好啊…” 这… 听到这话,赵云沉吟了一下。 女人的话,让他想起了赵家村的那个雨夜。 小时候的赵云很喜欢练武,下雨天,他就在马厩中练武…也正是在马厩中舞枪弄棒时,他遇见了来避雨的游侠… 那游侠随口点拨了他几句,可偏偏赵云极有慧根,在这游侠的点拨下,棍法精进了一大截!这让那位游侠颇为意外,于是就坐下来,耐心的指导赵云。 赵云不知道,这位游侠在赵家村可是远近闻名! 那时候,也是赵云的母亲壮着胆子询问那游侠,可否把儿子子龙带走,赵云甚至记得,他娘说的话与眼前母亲的话一般无二。 ——『让他在你身边学艺,平素里,为你端茶倒水,跑前跑后也好啊…』 后来,赵云才知道,因为他的慧根,因为母亲的大胆,他拜的这位师傅何止是在赵家村声名远播,乃至于在整个北方也是赫赫有名,他便是当世的枪神——童渊! 往事历历在目,赵云看着眼前的小孩子,他联想到了自己,如果不是在那个雨夜遇到了童渊,他的一生会不会也是在一个小山村里,寂寂无名… 这时,那母亲的话再度吟出: “壮士,你就把我孩儿收下吧?” 说着话,这母亲把兜里所有的铜板都拿了出来,尽管,这些铜板的总和都没有一贯五铢钱的份量。 但,这已经是她全部的身家。 在这大山里,有希望么? 治世想到他们是繁重的赋税,乱世…被人想到,却是充作山贼冒功!亦或者是被抓壮丁! ——十去九不还! 多么绝望的世道啊! 想到这儿… “阿姐你快收起来…”赵云将女人的手阖起,“既蒙阿姐信任,那我便收这娃娃在身边,教习武艺…” 赵云的话让这女人喜极而泣,“敢问…敢问壮士大名!” “行不更名,坐不改姓,吾乃常山赵子龙——” 赵云也不隐瞒。 只是,他低估了他的名声。 人的名,树的影,当“常山赵子龙”这五个字吟出,这女人怔住了,这女人身边那些练武的娃娃怔住了,附近路过的村民也怔住了… 在短暂的静谧之后。 整个山村顿时间炸了,那些小孩子兴奋的奔走相告:“教我棍子的是七进七出的赵子龙——” “教我功夫的是常山赵子龙——” “刘皇叔身旁的白马赵子龙在咱们村里,在咱们村里——” 而随着这些孩童的奔走相告,整个山村顿时沸腾了,无数男人、女人、老人…他们携着小孩,飞奔到赵云的身旁,无有例外,也求赵云收下他们的孩子。 这些孩子中有男有女,有长有幼,可无有例外的是那迫切的眼神… “赵师傅…求你收下他们为弟子吧?” “师傅——” “师傅——” 一时间,稚嫩的童声此起彼伏。 这一幕,关麟与刘禅看的真切,刘禅“吧唧”着嘴巴感慨道:“子龙叔,好威风啊…这么多人崇拜他!” 别说,以往刘禅虽也听到过赵子龙银枪白马,七进七出,可…在他看来,那又如何?刘禅完全没有概念哪。 可现在,这么多人围着他,这让刘禅有一种由衷的羡慕。 关麟密切注视着刘禅面颊上表情的变化。 心里不由得感慨: ——『很好,一切都向好的方向在发展。』 就在这时,“斗哥哥…” 清脆的声音突然传出。 是那小男孩鱼豢… 看到鱼豢,看到他那张灿烂到让人心里暖洋洋的笑脸,刘禅立刻就咧开嘴巴,笑着道:“小鱼啊,你是不是也想找我子龙叔拜师啊?这个好说,包在我身上,子龙叔看在我的面子上,一定会收你为弟子。” 刘禅一边说着话,一边拍着胸脯,就像是一个“带头大哥”一样,信誓旦旦。 他是真的可怜鱼豢,也喜欢鱼豢,觉得这样一个孩子真的在大山里,那就太可惜了。 故而,鱼豢还没说,刘禅主动张口。 哪曾想… 鱼豢抿了下唇,像是鼓足了极大的勇气才张口的:“我…我不想学武,我…我想跟着你,做你的小跟班!” 啊… 刘禅无论如何也没想到,鱼豢会说出这样一句话。 一时间,刘禅不能理解了,他一摊手,“跟着我?为啥呀?” 是啊,在刘禅看来,他懒、不爱读书、不能吃苦、不学无术……总而言之,一切与“好”沾不上边儿的辞藻,悉数都围拢在他的身上。 为啥?跟他呀? 刘禅带着无比茫然的表情再度望向鱼豢。 只见鱼豢的面颊微红,他依旧是很小心笑着的表情,“因为斗哥你是好人,你买了婆婆的石榴,昨夜又偷偷给了阿婆一袋钱币,阿婆说那是一万钱,她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,她这辈子也没有见过这样的大善人…” 说到这儿,鱼豢顿了一下,“我…我在想,如果…如果我能追随着这样一个大善人,那…那我定然能学到许多,哪怕是给大善人跑前跑后,我也…我也愿意!” 这… 鱼豢这一番发自肺腑的话,让刘禅怔住了,这是他第一次感到,竟有这么一次,他…他竟也变成了别人的光。 就因为他善良么?就因为那一万钱么? 一万钱算个什么?十个一万钱也买不了一匹良马,却…却可以让一个小男孩对他刘禅“推心置腹”? “我…我…” 一时间,刘禅语塞了,他不知道该不该答应鱼豢,他倒不是担心鱼豢出去不安全,也不担心这小家伙不懂事,刘禅最担心的是…千万不要因为他自己,误人子弟啊! 举足无措间,他只能把小脑袋望向关麟。 关麟倒是觉得有些惊喜… 人说,龙生龙、凤生凤、跟着老鼠学打洞。 刘禅可以说懒,但并不坏,可鱼豢是谁?那是《魏略》的作者,是一个大学问家,刘禅最缺乏的不就是这样一个能助他“沉心静气”的“伴读”么?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