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“灯…灯…” 貂蝉大声喊道,屋里的灯光太过黑暗,她判断不清楚方才的那道声音,究竟是不是幻觉? 王叔和、杜度、韦汛本在熟睡,一听师姐的声音,三人几乎同时跃起。 那紧绷的神经,让他们下意识的以为师傅…以为他老人家已经没气了。 王叔和连忙取了火折子,去点起了烛火… 烛火一起,貂蝉看到了张仲景的脸。 脸色很明显是蜡黄色,没错,是蜡黄,不是原本的煞白如纸。 更惊奇的是,师傅竟然…竟然是睁着眼睛的,既没有粗重的呼吸,也没有露出任何痛苦。 与之相对的,他的表情平静、平和、淡然、慈祥… 似乎一下子与那“行将就木”四个字扯不上半点牵连。 “师傅…” 王叔和惊住了,出于医者的本能,他下意识的去摸张仲景的额头,额头上…是凉的,凉冰冰的。 王叔和的眼中刹那间露出惊喜,持续了数日的高热退了… 神奇般的退了么? 他连忙又去摸师傅的脉象… 而随着食指与中指抵在那脉搏上,王叔和的脸色从惊喜变成了惊诧,变成了不可置信。 “师…师傅的病症和缓了,脉象也很稳…很稳…这是…这是在往好的方向发展。” “我…”张仲景竟能凭着自己的力气撑起身子,他坐了起来。 他是医者,自己身体内,那五脏六腑的变化… 他再清楚不过。 他能感觉出来,那所谓的“烈性伤寒”虽未必悉数痊愈,但是…但是,五脏六腑的反馈是正向的。 这种感觉,就好像是心、肝、脾、肺、肾…五脏六腑,彼此相生,激荡出暖洋洋的气流… 弥漫全身。 身体中暖洋洋的,像是不断地再滋养出新的“土壤”,去埋葬身体中那腐烂的一切… 张仲景能够笃定。 好了,他已经好了一大节。 “义父、义父…” “师傅…” 貂蝉与三个弟子均是喜极而泣。 张仲景却表现出了一个医者的严谨,“快快取笔,记录下你们所开的药方…这药方或许能…或许能救成世间成百上千的黎庶。” 听到师傅这般连贯且有力量的话语。 韦汛情难自已,“师傅,根本不用记…这药方是…是…” 不等韦汛把话讲完,杜度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,连忙劝道:“师傅病情好转,理应静养…这特殊的方剂待得师傅彻底痊愈后再告知师傅不迟…” 这… 张仲景突然懂了,定是这两个弟子从哪里觅得了良方。 “我已经好了!” 张仲景双眸一张,他直接下地,稳稳的站立在地面上,他试着左右行走几步…虽腿脚因为长久的卧床有些僵硬。 但…无疑,他感觉浑身有力气了不少。 张仲景第一时间取来笔和一封《伤寒杂病论》的总纲,他在桌案旁坐下。 “药方是很什么,快说…为师要记在《伤寒论》中,让它造福世人。” “还有这药方你们是从何得来?是哪位圣手名医…能找出此济世之方?” 这… 韦汛与杜度彼此互视一眼,还是韦汛张口。 “这药方…其实是出自一本医书,至于…这药方从何而来,是…是关四公子!” ——关四公子? 张仲景一愣,恍然间,他觉得这个名字好生熟悉,似乎…就在嘴边。 噢… 他想起来了,此前掳走韦汛、杜度两位弟子的…便是这位关公的第四公子关麟。 张仲景还特别嘱咐,这世上哪有医者向登门求医问药之人问罪的道理? 那么… 张仲景一时间有些想不通这中间的原委。 杜度担心师傅的病情,连忙道:“师傅只服了两次药,按医书所言,今夜还需要再服一次,弟子去煎药。” “为师也去!”张仲景的眼芒中满是迫切… 在他的世界里,他所患的烈性伤寒,那就是“伤寒”中最猛烈的一种,是让《伤寒杂病论》都无可奈何的一种。 而战胜了这一种,那无疑…《伤寒杂病论》就彻底的圆满了。 他张仲景就敢拍着胸脯讲。 大汉——再不会被伤寒肆虐。 大汉——再不用因为伤寒而十室九空。 这一幅药剂就是补写《伤寒杂病论》中最后的,也是最重要的一笔。 “义父,你才刚刚痊愈…”貂蝉抿着唇,她在劝张仲景。“是不是…该先喝完粥,补补气力呢?” 张仲景精神大好,仿佛因为“神奇药剂”的驱使,他浑身充满了气力。 “粥就不喝了。”他轻轻的朝貂蝉摇了摇头。 旋即一本正经的吩咐杜度与韦汛这两个弟子:“关四公子给你们的方剂,每一个药,每一份剂量,都要让为师看清楚…若他有什么医嘱,你俩也要悉数告知为师。” 韦汛下意识的回道:“没有医嘱…关四公子只是给了我们八本医书,数万个方剂,让我与师兄全部背下来。” 这话脱口… 张仲景眸光一闪,心头“咯噔”一响,他宛若…听到了一件于杏林,于医者仁心无比重要的事儿。 他的语气变得严肃,变得一丝不苟,“八…八本医书,数…数万个方剂!那…那…” 短暂的沉吟后,张仲景连忙道:“关四公子让你们背的这些,为师要你们悉数默写下来…就现在,就现在!一个方剂也不许少!” “…啊!” 韦汛一惊,这才意识到,似乎是他说错话了。 杜度着瞪了他一眼,连忙劝道:“师傅,默写不是什么难题,可…师傅要先服药。” “好…好…”张仲景的嗓音都变得沙哑。 他感慨道:“想不到,想不到真正的杏林医仙竟…竟是关公的儿子!竟是关四公子,好…好啊…好啊,老天待杏林不薄啊!” … … (本章完) 第(3/3)页